药师佛,梵名音译为“鞞杀社窭噜”,又作“药师如来”,全名为“药师琉璃光如来”。因他是为人医治无明痼疾,解除病苦,令人身心安乐的医生,所以又名大医王佛,或名医王善逝;又因他在过去世行菩萨道时,曾发过十二大愿,故又名“十二愿王”。在藏传佛教里,药师佛与释迦牟尼佛一样享有崇高的地位,信教群众像信奉释迦牟尼一样信奉药师佛。不分教派,几乎所有藏传佛教的寺院里都供奉有药师佛的像。
关于药师佛的形象,一般是结跏趺坐,左手持一药钵,右手执一药丸。《药师念诵仪轨》讲左手持的药器名叫无价珠,右手结“法界定印”,于掌中观想药壶。所谓“法界定印”,就是左掌置于脐下,右掌叠置于左掌上,食指指头相接。右手的四指表示佛界的“四大(地、水、火、风)”,因为众生的疾病是由这四大不调引起的,意为药壶,并以二空(即二拇指)召入众生的疾病,因此该印又名“药壶印”,并身着袈裟,结跏趺坐于莲花台上。但也有的将其造为螺发形象,左手持药壶,右手结“施无畏印”或“与愿印”。所谓“施无畏印”,就是举起右手,五指向前,掌心向外,左手作拳,又擎袈裟的两角,安于脐上,意思是施与众生安乐无畏之印;所谓“与愿印”,就是右手仰掌,舒展五指向下,流注如意宝或甘露水之相,义为满足众生之愿。
公元7世纪,医学伴着佛学从汉地和尼泊尔两地传入藏区,与古老的本教医学逐渐有机地结合为一个整体。当藏传佛教最终形成时,藏医学也得到了完善和提高。酷爱医学的藏族先人在视为神圣的寺院里为医学安排了一席之地,同时也在自己的心间留下了对药师佛坚定不移的信仰。纵观藏传佛教史,医学与佛学,药师佛与释迦牟尼,总是形影不离,相辅相成。在藏传佛教的发展史上,医学所起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。可以说,释迦牟尼佛的教义传播到哪里,哪里就有药师佛医治身心疾病的大悲水。药师佛在广大教众的心目中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。人们有时在孤立无助、贫病交加的时候,往往通过信仰的力量以寻求生存的勇气和心灵的慰藉。因此,对药师佛的崇拜是佛教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,药师佛的十二大愿和普教众生的伟大情怀是人们对消除灾祸、祈望健康的美好向往。
药师佛还与藏医宝典《四部医典》关系密切。《四部医典》是对藏医发展具有深远影响,是藏医的必修教科书,亦是一部内容极为丰富的藏医学医药文献,历代藏医学家都把它作为行医指南。《四部医典》是在总结藏族古代医学经验的基础上,吸收和借鉴了汉族医学、古印度和大食医学的部分理论和医药成果。成书后,经过历代藏医学家的修改、补充、注释、整理而不断完善。直至公元12世纪,经老玉妥的13世后代小玉妥·云丹贡布全面的修订,成为后世的通行本。尽管它是著名藏医学家玉妥·云丹贡布及其后代历经数百年、十几代人潜心研究、努力实践、不断修改而完成,凝聚了无数的智慧和心血,然而抑或是受藏族传统文化和宗教观念的影响,历代的藏医学家和高僧大德们都认为:玉妥·云丹贡布是受了药师佛的加持才有这个缘分,玉妥·云丹贡布虔诚地向药师佛顶礼膜拜、立下大愿,才得以完成这部重要的医学经典。故将《四部医典》的问世归功于药师佛的恩德,进而把藏医的形成与发展,也都归功于药师佛的恩德。当然,后世的医学史家和藏族群众也没有忘记云丹贡布的功德,称赞他为“第二个药师佛”,是“药师佛的化身”。
藏医药生长在藏文化这一土壤上,而藏文化又与佛教文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甚至可以说丰富的藏文化中蕴含着佛教文化,佛教文化是整个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对药师佛的信仰和崇拜至今仍在藏族人民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。抑或是由于这种虔诚的信仰,几乎所有的藏医医生都虔诚地信奉药师佛,治病救人对他们而言不仅是职业和责任,更是积德行善。在医患关系紧张的今天,藏医医患之间也极少出现医疗纠纷。